牙医的生活和故事………………

古码头上的女牙医(小说)

   文/周光星(浙江)

这是个小镇,也是个古码头。说它是古码头,那是实实在在的古了,在东汉时期就已经有了航运,可是现在,只残留了一些丁点痕迹。如果你稍不注意,绝对不会相信这里曾经是日日千帆竞发的码头所在地。河床干涸了,凄惨地露着筋,坦着背,丑陋的岩石被数千年的水流磨得没了个性,弓着腰,驼着背,极像一个掉了牙无钱修复的穷酸老人。
一次次的交通线路改道,昔日的繁华胜地,如今成了交通死角,连坐个中巴车也要绕道一二里。
可就在这个所谓的古码头集镇上,有一家牙科诊所,经营者是一位女大夫,店不大,仅五六十平方米,还是民国时遗留下来的老式房屋。俗话说,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。这间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小店,想不到她的业务范围居然涵盖了牙科所有内容,什么牙病诊疗,牙髓护理,钢牙,拷瓷牙,博尔牙,钛合金牙,全瓷牙,二氧化锆牙,甚至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种植牙。至于青少年的牙齿畸形矫正,那是人家的家常便饭,常事一桩,根本不值得为此事特地一提。
有一回,我竟有幸目睹了她的特别技艺。那是一位老年患者,口腔上腭里一大块骨头高高地突了出来,上下口的牙齿全没了,年纪不大,最多七十岁。可是由于牙齿的关系,看上去特别的苍老,说起话来,语音都有些走样,夹杂不清的。一进店里,说是要镶全口牙。不知是哪位客人给他提供的信息,说是这里镶牙齿的技术特别好,只要镶出来的牙齿中他的意,多少价钱他都无所谓。
女牙医让他张开嘴巴看了看,说价钱就不要提了,你一定跑了好多家口腔诊所,人家没接。对方一听,呆了一下,说:“你怎么知道的?是的,我确是跑了十多家镶牙店,可是人家根本不与我谈价钱,只推说没法做,另找别家吧。”
女牙医笑笑,说:“问题就出在你口中的那块突出来的上腭骨头,碍在这里,假牙就装不上去了。人家不仅挣不到你的钱,还会由此损了名誉。”
“哦,原来如此。”那位老人突然间恍然大悟,“女大夫,你能镶吗,我可是托了好多人才问到你这里的。钱,你说多少就是多少。”
“钱,不会多挣你,人家多少,我多少,我是坐地生根的口腔诊所,是我的,就是我的。多挣了几块钱,丢掉的可是一辈子的信誉。”女牙医说这话时一脸的认真。
“那你有办法吗?”那位老人急急地再次相问。
“不急,马上就给你处理一下。”我看她说得那么轻巧,以为是故作悬乎。
只见从她里间工具房内取出两样东西,一样是小铁锤,一样是小铁棒。那个小铁棒有点特别,一头像个小圆饼。只见她把那两样小东西放在手上,左手铁棒的小圆饼伸进老人的嘴里,对着老人的上腭突出的部分,右手稍稍用力敲了几下。再让老人去照镜子时,突出的东西没了。在这几秒钟之间,老人居然没有一丁点感觉。
女牙医笑笑说:“他们怕的是你嘴里这个东西,碍在这里,谁都没有能力帮你做上一副合适的假牙。现在好了,可以给你印模取样了。预计五六天时间,你就能装上假牙,像正常人一样吃饭下菜了。”
老人伸出一个大拇指,连说:“厉害,厉害,你的名气真的不是虚传的,价格也公道,与我问到的差不多。”
这间店从开始到现在,已经快四十年了,我是看着它一步步成长的,渐渐发展到今天的气势。说实话,这间店发展到现在的模样,我是一千个不情愿,一万个不乐意,真的。
我记得当年她成家的时候,完完全全是一个活脱脱的农村姑娘,朴实的装束,上身是红棉袄,一看颜色,就知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村姑。下身的着装更平常,是自己制作的蓝色卡机,连最基本的线条也没弄整齐。还是一名代课老师,月收入不到人家公职人员的一半。结婚时为了保住那个临时饭碗,还特地请校长大人保媒,说是保媒,其实就是坐收红包大礼。就是这样,几天后还是让另一个同类抢了先,原因是人家出手比她大气。为此吃了哑巴亏,只得打下牙齿往肚里吞。
跨进夫家门没几天,就折了个大跟头,夫妻俩为此事还哭红了脸。幸好丈夫心头有些活泛,事先备了一手,将她送去一家医院学牙医,不明就里的夫家大小,还以为是捧着现成的饭不吃,另起炉灶乱弹琴。
作为邻居,我是当作看戏。佛语说,临时抱佛脚,这样的办事十有八九是不会成的,现在的青年人真的太有胆子。可人家一年后却挺着一个大肚子正儿八经地学成归来,还领上卫生部分颁发的行医许可证。
可我悄悄一打听,他们为此事还负了几千元的债。那时的几千,已经能造得上一座一百多平方米像模像样砖木结构的平房了,把那么一大笔钱扔在不该扔的地方,我看他们简直就是一对白痴。
女人当牙医,这是我字典里从来没有过的事情。哼,有个证有什么用,还得看真金白银,你挣得来顾客口袋里的钱才算本领。
这回算是让我料倒了,接连两个星期都没接上一桩生意。左邻右舍见了,暗暗里牙都快笑掉了。
有一天,我发现她家的老墙上出现一张白纸黑字的就诊广告,内容挺一般的,无非是经营那些范围,不过有一条挺实在的,十天内拔牙半价收费。我看了这一条广告内容,暗忖,傻逼了吧,纯粹的黔驴技穷。拔牙的钱是最难挣的,风险也是最高的。这样的招也会出,实在是自掘坟墓。过往的行人,你看看我看看,不是为里面的内容所吸引,而是那一手行书的毛笔字,实在是写得味道十足,行是行,伍是伍,单个也罢,整体也好,几乎是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。这年头能写出如此水平的毛笔字,那是万人里面也难找一个。
也许是人家为她贴出的毛笔字所感动,也许是人家看到了其中有便宜可贪。于是,终于有第一笔生意上门了。当然,这第一笔,谁都想得到,那就是拔牙了。风险有人担,好处尽是捡。一接触,原来人家确实是正规医院学出来的,一招一式,丁是丁,铆是铆,该拔的拔,不该拔的,好言抚慰。一条烂招,竟走活了一盘棋。
我还是不服气,是女人,她总是有局限,尿尿都上不了三尺高。瞎蹦腾没多少时日,孩子就降生了,对于女人来说,简直就是一把无形的手拷,再能干的女人,绑上了孩子的战车,能管好孩子这一头就算不错了,至于生意,那是明摆着的秋后蚂蚱,定是完了。不黄,那一定是太阳从西边升起,地球倒转了。
可我的判断再一次地失了误。这女人不知从哪学来的高招,居然可以一边哄小孩入睡,一边店里做生意。就是小孩醒着的时候,她弄了个大木桶,让她在里面玩耍,偶而逗一逗孩子。头一个月下来,居然满打满算的收入超过吃公家饭的丈夫。
有一回,也许是上天对她的特别考验吧。奶子上患了病,连找几家大医院都没找到解决的招,不知是从何渠道打听到她丈夫公干的所在地有个乡村土医,专治这茬的病。俗话说,病急乱投医,一个乡村土医能解决大医院里的疑难杂症?我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怀疑,百分之一的相信。世上的奇迹当然也是有的,但她能遇上?我真的不敢相信。
偷笑归偷笑,人家真的还是去了。几天后奇迹般地痊愈归来,并且人家只收了少许费用。出于感激,这女人的丈夫笔杆子一摇,人家的大名上了县电台,得到了大力表扬。工于心计的文人,借机把自己老婆经营的牙科诊所点了一番,让全县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个牙科诊所。
她的生意没有因此次的挫折搁浅,反而又上了一个新台阶,足足让我再次跌了一回眼镜。
后来的一件事,更让我目瞪口呆了。那是她对顾客加工的活动假牙制作的铝质煮盒,价格没见得便宜,质量则越做越差,好多回,只见她两头的镙杆用力一拧,喀嚓一声,一边的耳朵就断了下来,做起来的所有工序,就全都毁于一旦。顾客埋怨了一回回,她只有低声忍气,红着脸一个劲儿道歉,人家见她是个女人家,也就不好过度指责。我路过时看到她暗暗掉泪过好多次。
虽然如此,我还是暗自庆幸,栽的时候到了吧,女人终归是女人。
没过几天,这女人又弄了一个新的玩艺儿,说是她自己请高人设计制作的微型牙科压榨机。那些原先缺胳膊少腿准备扔掉的铝制煮盒可以再次起死回生,重新派上大用场,弄得我又一次傻了眼。好厉害的女人,每经一次困难就提升一次能力,竟成百炼金钢之身。

突然有一段时间,好好的生意不做了,关门歇业。我以为有什么地方卫生检测不合格,让有关部门限期整改了,心里暗笑,终于有你好看的日子。可是仔细看了挂在门上的牌子,居然是外出进修业务提升去了。真是傻逼,好端端的白花花银子不挣,搞什么进修的花架子。这个账,脑子有问题的都会算,一天,那是多少钱呀。再说,大城市里进修,人家专家是你好糊弄的。最后终于在一知情人处打听到了详细情形,进修的地方竟是大上海。这女人的心够野的,这回的血本让她够喝一大壶的了。
鬼都知道,我们这个地方,一天有多少人进出,看来看去都是那么几张熟面孔。现在有你这样的小打小闹到这个程度,已经是很不错了。高端的东西学来,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,谁到你这里来呢?
女人啊,想发财疯到这个程度,没救了,就等着看笑话吧。
几个月没见面,一身的洋派,不认识的还以为是城市里来的大小姐。随着跟来的还有一台不知叫什么玩艺的东西,说是种植牙专用的。女牙医说,那是花了整整七十万买来的宝贝疙瘩。天哪,这女人疯起来那可是真的没救了。娶了这样的女人再会挣钱,也会让她败个精光的。你瞧吧,这回不死翘翘,天都不答应了。
谁都知道,这里是个交通死角,再有能耐,人家不会来这里,那也是空有一身真本领。有钱人家翅膀硬了,就进城买房移新居。左邻右舍们像看西洋镜似的,把那个宝贝疙瘩左看右看,有的还用手摸摸。一颗牙齿种一下上万元,个个摇着头走了,只有傻子才会上这个当。
可她倒好,一副不气不馁的模样,好像是完全的胸有成竹。人啊,都有犯浑的时候,可她这个浑犯得也太大了。整整一个月,连根顾客的毛都没拔着,人家一听这个价格,早就吓得七魂走了六魄。
一次外出走亲戚喝喜酒,不知是哪一位介绍的,说是她这里有个特别的东西,可以自家种植牙齿。亲朋好友,那是五方杂阵的地方,有穷的,有富的,有外地的,甚至有国外的亲戚也说不定。居然让她一下子带过来十余名顾客,人家看了又看,说这个东西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。这只是个取模打样用的专业工具,加工种植牙的单位是某名牌大学与国外对接的高新技术小组。这么一讲,大家才恍然大悟。原来这女人是真正的攀上高枝了。其中一个有钱人,马上答应一有空时就来种植一颗新牙,价格当然是很优惠很优惠的。
有了第一个客户的开场,这女人的眼光瞄向城里的市场,让那些迁居城里的亲戚帮着宣传打前站。终于,让她这个牙科诊所慢慢地死灰复燃了。   
这一回,我自己摸摸脑壳,好好的,没坏。是不是在小镇里生活久了,对外面世界的反应迟钝。哎,岁数没大,人却成了死脑筋。忽然记得父亲生前说过的一句话,只有料得倒的四脚猪,没有料得倒的两脚人。
最让我吃惊的是那一年外来同行的冲击。那是一个中年男人,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,把牙科诊所开在医院的门口,因为这里人来人往,人气特足。开业当天,花篮几乎挤满了整条大街。显眼的宣传条幅,高高的悬挂在空中。那气势,简直要把我那位女邻居同行一下子给挤垮了。我乐得心花怒放,几乎要一蹦三尺高,整天在女牙医对门偷看她的笑话。
可是,怎么看,也没能看出人家的失望和沮丧,她还是如先前那样不急不慢。这女人也实在太能沉住气了,泰山已经压顶,就要把你一下子给整垮,你还能如此?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实在无法理解了,外来冲击的那个男牙医,用尽了所有办法,连那些远亲也拉来撕虎皮,前后蹦腾不到三个月,居然自己卷铺走人了。
是人家技术比不过那个女人?按理,男人说话做事会比女人更有气魄。在我心里,那是非常希望那个外来冲击者由此站牢脚根,狠狠地压住这个女人的气焰。那样,我的心里才会舒服一点,才会得到更好的安慰。
唉,真是个无用的家伙,一个看起来很厉害的男汉子,竟是一个虎头蛇尾的东西。那么,那个家伙到底败在哪里,当然,我对技术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的,但在经营方法上还是可以调研了解到的。越查越让我心寒,两个人最后的交量竟然是气度之斗。其实,也谈不上什么斗与不斗,因为那个女人一直是这样经营的。她的经营方法,说起来也许你根本无法相信。给对方镶牙一直都是先让对方穿戴一段时间,直到你感觉认为不错了,你再去付钱。不管你是她的亲戚,或是邻居,再或是一个路过的,她都一视同行。拔牙也好,医牙也好,给孩子牙齿矫正也好,你没带钱,只要跟人家说一声,下次再付,人家照样对你热情有加。可那个男人却是一副小肚鸡肠,老是担心顾客做了生意不给钱。
其实也难怪,开始一段时间,一些亲朋好友还能帮着支撑些时日,可是毕竟是外来者,认识的人不多,举目大多是陌生人。那个钱,有的确实不是小数,几百几千都有,就是几十元的数额,那也是让人心疼几分的。何况,人心不古,做了生意人家一走了之,那岂不是天天成了怨大头。
他也想用那个女人的方法经营,可是几次下来,肉包子打狗,有去无回,花了本钱不说,还弄得自己好几天心情不好。
那个女人哪来这么大的底气,每次欠出去的账可以说人家都能自动来还,根本不用催。这件事,在我心中竟成了个悬案。
一次与人闲聊,说这女人的丈夫虽说是个教书先生,无职无权,可教的学生多,家长认得多,是公认的好好先生,在地方上的口碑很是不错,教了几十年的书,认得的人那更是数不胜数。加上她丈夫的兄弟姐妹多,亲戚的亲戚,友人的友人,熟人的熟人,还有学生的学生,家长的家长,一带二,二带十,十带百,自然认识的人如群星熣灿。哇,这样的底气,一般人是无法比拼的。那位男人败得如此之快,势必是意料之中的事,怪不得那位女人面对外来的冲击,照样底气十足,不愠不火。
一个对手轻易地倒下去了,在以后的几年里,一直没有产生过另外的对手。
可是,世上没有一帆风顺的船。
几年之后,又一拨浪潮来了。这个浪潮却是谁都没法挡住的,那是政府出台的街道排污排水整改,还有空中各种蜘蛛网似的线路地下预埋,老街的店铺成了真正的死角。街道的中间掘下好几米深,不要说开车,就是小小的电瓶车、自行车也无法通行,甚至行人走一下,也得提心吊胆,小心加小心。
于是乎,那些平日里租在老街里的店户全都迁走了,只有真正住在这里的居民无法搬迁,依旧窝囊地生活着。
我心想,到了这个绝境,看你还能再那么生意如常,挣钱依旧吗?上帝都没办法帮你有回天之力了。
一有空时,我天天像个密探似的,盯一下子外出走一走,借机看看这间牙科店铺,是如何从骄傲的公主沦落为人见人弃的丑小鸭。在我眼里,她再怎么蹦跶,也是从前的那个村姑。谁让她那么招眼,这抢了多少女人的风头。为此,我不知埋怨了自家女人多少回,都是这臭婆娘招的。谁让她那么能干,让我女人从此没了面子。先前她是多么风光自豪的一个人,做起事来,谁都没她那么快,要方就方,要圆就圆,那是一呼百应,人堆的人物。就是这个女人,一来就让我的婆娘光彩尽失。
可是,接连一段时间窥视下来,生意还是从前那样时隆时衰,不火不温。忙的时候几乎挤破门,闲的时候零零星星,就是零星生意,那也是笔笔让人眼红的大进账。
我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,有时真怀疑自己的智商出了问题。
直到有一天,人家说,这里的地方太小了,池塘里只能容纳下小虾小鱼,挣到的也只能是小钱。说她女儿在大城市里营生,一个月的收入抵得上她一年的,要随女儿大城市里高就去了。我心想,滚吧,我早就不乐意你在这里发财了。好有野心的女人,你高飞去吧。
妒忌了几十年的牙科诊所空了,我的小心眼以为这下可以嘘一口气,好好轻松轻松了。可心里却怎么也痛快不起来,好像生活中缺了点什么。
有一天,自己牙痛到城里的口腔诊所里就医,人家一开口就是要上百元,我惊了一下,脱口说:“你是打劫吧?”
人家笑笑说:“你这个牙齿是要拔除的,许多店家拔牙的生意接都不愿接,除非你要拔除后在这时镶牙。你去问问吧,大家都是差不多这个价。不行,你就去另处就诊。”
说着,人家就再也不愿搭理。
现在想想,自己平日里人家碍着我是隔壁邻里,好多次弄一下都没收一分钱,就是接了大一点的项目,也只是像征性地收一点费用。那么多年下来,人家不知优惠我一家人多少真金白银,我还天天盼着人家倒霉走背运。
此时此地,我真恨不得对着自己狠狠地扇几下嘴巴,自己实在是太小眼了。

总编:张同辉

作者简介

周光星,笔名星星、星辉,浙江江山籍人士。在《西南作家》《当代微小说精选》《浙江日报》《浙江文化报》《浙江老年报》《人民教育》等媒体发表过作品,在浙江作协举办的征文中获三等奖,出版文学作品两部,编撰一部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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