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牙,要找靠谱的牙医……………
牙医万岁!当你喊出这句由衷之言的时候,肯定你的牙已经不疼了。
俗话说,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命。我就经历了牙疼的长久折磨。
年轻那会我牙疼,老公会点针灸,总是一针下去立竿见影,牙齿马上就不疼了。后来他调到太原了,我还在原地留守,某天我牙又疼了,不想到医院看医生,心想:老公,考验你的时候倒了。即刻拍封电报,上面言简意赅几个字:“带灸针速归”。老公随即发来电报开出药方:“速去医院看病”。
近年来我的牙齿又出毛病了,先头是吃凉东西触电般感觉,后来就辐射到太阳穴了,用凉水刷牙也带累的脑仁疼。当医生的大姐很严肃地就牙齿问题谈话说,年纪大起来了,牙齿很重要,别人说的话可听可不听,但牙医的话要当成圣旨来听。我暗笑,不以为然,挺着,就是不去医院看医生。
去年在德州写剧本,逗留数月,正好有朋友爱人在德州市口腔医院工作,就拽着我去种了颗牙。
德州这间专科医院是私立的,设备先进,卫生条件优于人满为患的公立医院。亲历后才知道,其实种牙挺简单的,打一针麻药,然后张大了嘴巴,医生在牙槽骨上打个桩,过几个月,等人工牙根长结实了,再来咬牙模,装上牙冠就得了。
给我装牙冠的医生姓李,叫李兴泉,是个身高一米八以上、三十多岁的年轻人。别看人高马大的,干活却像个会绣花的巧媳妇儿,技法娴熟,完全无痛,装好后异物感仅仅只有一天,然后那颗氧化锆的外来物种就与本地物种完美结合一家亲了。
谁知左边的牙齿刚刚装好,右边的牙又出问题了,酸酸疼疼酸酸疼疼,不仅牙齿酸疼,还扯着太阳穴疼,看来躲着不见医生是不行了。此时我已回到杭州。
打开电脑挑选一家最近的医院:省立同德医院。挂个专家号吧。网页显示,口腔科专家好几个,都不认识。闭上眼睛挪动鼠标,点上谁算谁就挂了徐俊峰主任的号。后来得知,徐主任的号并不容易挂到,找他看病的病人太多,总是提前预约才能找他看病的,我很庆幸能预约到一位抢手的医生。
一见面我就对徐医生提出请求,您发发慈悲,帮我把这颗牙拔了吧。徐医生认真检查后批评我说“同志,你这个观念太落后了!牙齿就是有个隐裂,牙神经发炎了,做个根管治疗就好了。不要动不动就要拔牙!”
这话让我感觉温暖,忍不住睁开眼看了一眼徐医生,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:发现徐医生并非地球人的装扮,头上箍着个金属圈,金属圈上套了个类似显微镜或望远镜的东西,有点像外外星人或宇航员的模样。徐医生笑了,说这是放大镜啊!
原来徐医生年纪不大却因用眼过度早早老花眼了。
我知道根管治疗治愈率只有70%,治疗并不简单,首先要找到牙根管。找牙根管是个细致活儿,需要经验、技术、严谨和耐心,当然,更需要眼睛。徐医生把找牙根管的过程形容为“考古”,这个比喻很恰切。
你想啊,牙齿几十年咬遍天下无敌手,细小的牙根管早就堵牢了。为了找到它们,彻底疏通上药,需反复多次——一次时间有限的治疗不一定能把所有的牙根管都找到。整个过程确实像考古,所以每发现一个牙根管,徐医生都会忍不住欢呼:又找到一个了!
或许是探寻牙根管不容易的缘故吧,徐医生对病牙也绝不客气,三个牙根管插上三根针以示惩戒,还要拍X光片以正视听。
给牙齿拍张准确的片子其实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,有时候病人配合不好或医师操作不当,都拍不出理想的片子。这时徐医生会跑过去亲自示范,告诉医师不要光看书上怎么说,要在实践中感觉、摸索……
因经常去找徐医生看牙的缘故,就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医务人员这个群体。突然发现,这其实是个令人怜惜的群体。
复诊的时间有时候是早上,有时候是下午或晚上,无论什么时间去,徐医生和他的助手们都在医院坚守着。而且,徐医生的加餐永远是一只鸡蛋和一只包子。我忍不住问他,你不回家吗?徐医生轻描淡写地说回家啊,预约病人治疗完了就下班了。
医院里上班不能迟到,但下班却没有规定,助手说徐医生为病人治疗到深夜11点的时候是常态。一次我预约的是下午4点钟,我后面还有两三个病人排队,我治疗好就6点多了,可见其他病人治疗结束一定是半夜了,而徐医生的晚饭却不知何时才能吃上……
某天我去复诊,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排在我前面也在等待就诊。老人很健谈,和我聊起她的就诊经历,笑呵呵地说自己是徐医生的“回头客”。去年她到徐主任这里做根管治疗,治疗差不多快完成的时候,徐主任正和她商量给有隐裂的牙齿做个牙套的事情,老太太突然接到女儿从北京打来的电话,要她到北京协和医院看牙,说那里约好了专家。老太太一听,当即表示,不在徐医生这里做牙套了,到北京去做。北京是国际大都市,协和医院又是驰名中外的大医院,傻子才不去北京而在杭州做呢!老太太义无反顾飞到北京。
协和医院专家给她做检查的时候很惊讶,问她在哪里做的根管治疗?老太太如实坦白交代:在杭州的省立同德医院口腔科做的。原以为专家会抨击同德医院呢,没想到,专家却赞不绝口,说“我们协和医院也没几个人能做这么地道的根管治疗啊!”。老太太一听,当即又决定不在协和医院做牙套了,飞回杭州,接着在徐医生这里治牙。我暗笑,这老太太真够能折腾的。后来我和徐医生聊起这件事,徐医生笑了,说这不算什么,有个同行也在我这里治的牙齿,他去日本参加学术交流,向国际同人炫耀了一下已经治好的病牙,大家观摩后,有的猜是在美国做的,有的猜是在欧洲某个国家做的,说反正中国医生做不了这么精致的根管治疗。那同行自豪地说,就是在中国做的,我们中国的牙医做这样的根管治疗简直是小菜一碟。徐医生说到这里憨憨地笑了,“从某种意义上说,我也为国争光了呢!”
后来还听徐医生同事谈起一个病例,说他以前有一个病人去日本某企业担任会计师,在牙科检查时,精美的三单位烤瓷桥让日本牙医很惊讶,连连说难以想象难以想象,中国牙医用什么器械做的如此完美呢?他们想不明白,中国公立医院的口腔科,设备相对简陋,无法和发达国家相比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。
其实看了徐医生工作就明白了,中国牙医治疗病牙不光用设备,最主要的是用心。
徐医生的病人五花八门,有小孩有老人有男人有女人,无论什么人他都认真对待。他很难记住每个病人的模样,但每个不同的人的不同牙病他却记得清清楚楚。我问他,你眼里是不是看不见人只看见牙啊?他思索片刻说,嗯,差不多是这样的。
他很痴迷自己的工作,针对各种各样的病牙,研究对付牙病的办法,以至于忘记了吃饭,忘记了下班。曾经有个候诊的老人告诉我,一次给她治疗到晚上十点半,没见他吃晚饭也没见他喝一口水,也害的她回家打不到公交车……说这话的时候,老太太表情有点复杂,看的出来,同情和尊敬多过不满。
该装牙套了,我提出要给我的牙套拍张照片。徐医生立刻把一枚精巧小扣子模样象牙色的牙套举到我面前。让我拍了正面拍反面,还把一个张着大嘴的假牙模型举到我跟前让我一起拍。
治疗结束那天,我特意带了套书送给徐俊峰主任,感谢他一直以来的认真治疗。徐医生先让我在书上签字,又让助手给我俩拍照,说要发到微信上去。照片拍出来徐医生不满意,嫌不够高大上。
难得他有摘下口罩的时候,庐山真面目显现:普普通通的一张中国男人的脸,略显严肃,倒让我感觉他的内在与外表有些不符。其实他是个幽默风趣、才华横溢的人,忘我而沉迷的工作,单凭这一点就并非常人可比,很是高大上了……
作者:闻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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