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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艺文版】儿子说读书（之一）

书是别人的，文字是别人的，可读到的东西却永远是自己的。

不论是诗歌，散文，哲学论述，知识灌输，还是宗教经文，文字和文章永远是催化剂，或者一只指引的手一一你自己要有底物，否则千百本书也对一个人毫无意义，二没有人会把手指当成手所指的东西（但似乎也大有人在，某种意义上）。

因此，书就像日光灯管里的紫外光一样，它只是起激发作用而已，真正发射出的可见光芒是灯管里的其他物质，一如人自己的心智。那么人可以不读书，或者，与其读书，不如自己去经历一番？有人喜欢把这句话挂在嘴边：假如你没有从细致到宏观，从底层到高层亲自经历和磨练，那么你没有资格，眼光和智慧来对它评论。

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，它强调了自身经历的重要性，和一定程度上的不可替代作用。然而，这句话本身却自我矛盾。

假如没有完全亲身经历过便没有资格，那么说这句话的人没有经历过我的生活，不知道我的视角从何而来，他又有什么资格评论我呢？或者，难道法官需要亲自体验杀人越货才能对犯人作出判决？这是一个死循环，毫无意义

但是书本的作用是不可小觑的，它在人类知识积累和信息流传、留传的进程中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。而且对于一些观点而非知识，书本也有巨大的参考价值。

比如，没有经历过侵略战争的人，通过读书，就可以明白要反对侵略战争。没有经历过十年浩劫的人，通过阅读，也知道那个年代可悲而荒唐，我们要避免重蹈覆辙。

书本，或者其他信息载体，让我们的生存代价大幅减少，哪怕是一本菜谱或者一张说明书也好。

所以读万卷书，行万里路，意思是要通过间接的方式了解世界，也要通过直接的方式了解并成为世界的一部分。

反对或者对它板眼墨守的人，通常都对它有着字面层面的误读。所以我深切地感谢书籍，作者以及书的传播者，他们共同使得人对认识世界的门槛越来越低，让还未涉足世界的人对这个世界提前心里有数——不是说足不出户就了如指掌，但起码还没出门就知道路牌是什么东西，怎么看，怎么根据它来寻找方向。

如果你和我一样，热爱书，我想，你也热爱生命，热爱已知，热爱未知，热爱世界。

特别鸣谢：

本期《退休好生活》作者陈绍陟。